创业老兵李峻的新征程｜ONES 技术人

李峻是为知笔记创始人。为知笔记是一款强大的协作文档和知识管理软件。为知笔记将合并到 ONES 公司中来，共同为提高企业生产力、提升知识管理水平作出贡献。

以下是李峻对创业过程的回顾及对未来的展望。

互联网改变付费意识

我和合伙人魏拾俊都是从金山 WPS 出来的。在当年金山人的基因里，都想做独立的通用产品的。

从金山出来，如果还做传统的软件公司业务，总觉得不对劲，所以还是想做些互联网创新的工作。

我们之前做过共享软件，到了2009年前后，感觉是一个好的契机。一来是可以把之前做的软件形成服务型产品，二来刚好是移动互联网方兴未艾之际。

于是就开始了所谓的创业了，第一次创业。我们之前是没开过公司的，也没想到做生产力工具跟在娱乐消费类工具是完全不一样的。

娱乐消费是会主动去玩的，天性使然，玩的人会有很多。但是对于为知笔记这样的生产力产品，大部分人都只是把它当做工作或者学习的一个工具，跟娱乐消费类工具根本不同。

做生产力相关的工具产品，是非常苦的创业。现在有个流行的词叫 PLG（Product-Led Growth）——产品驱动增长的业务。

最苦的就是不断地探索寻找合适的商业模式。当时，国内 C 端用户对于笔记工具的付费意愿不强，一开始采取的免费增值模式，收入一直上不来。在很长时间里，我们的笔记产品都是给用户免费使用的。

因为我们当时的判断是：短期内，国内通用协同领域很难收费。

到了2013年前后，我们开始尝试 ToB 的业务，给小公司提供 SaaS 服务。

不过，我们 ToB 的业务收入不足以支撑整个公司的支出，而 ToC 基本是全免费。

大概在2016年底的时候，公司账上融资的钱快烧光了，工资发不出来，此后就经历了裁员。虽然我一直硬扛着，但内心很焦虑。于是就试了一下 ToC 的收费。

那么，究竟收多少钱呢？我们团队内部争论了半天。达成的共识是要合理收费。

一年的 VIP 费用是60块钱。宣布收费时，我们内心很忐忑，因为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情。但用户很支持，他们是真的愿意为这产品付钱。一下子增加了几百万元的收入，公司又活过来了。

哇，这个时候我们才发现，用户不是不愿意付费，而是因为我们一直基础功能免费，用户想付费都没有理由。

这颠覆了我们以前的想法。可以说，我们自己是从以前那个盗版泛滥的年代走过来的，很少愿意为软件付费的。但现在新一代的付费习惯变了，主要是移动互联网改变了人们的付费意识，而且付费渠道方也方便了。

但是，我们当时的战略方向已经调整为 ToB 了。于是 ToC 收费的钱一直是作为我们公司一个保障。在此基础上，我们才有足够人力去做 ToB 上的商业探索。

也就是说，相当于个人用户付费给我们兜底了，这样我们才有机会去做一些创新的东西。

为知笔记是新时代的产物

2021年，在华为、百度等几个大公司的项目支撑下，ToB 方向上全新的产品、新的体系架构全都出来了。作为基础的技术，产品用户体验已经跟上新的一波趋势了。

我们的新产品，无论是应用性还是灵活度，都比竞品要好。新产品用的都是我们的一个核心组件能力，这些核心能力涉及多人协同、块编辑，以及双向链接。

可以说，这个产品体现了信息更细的粒度，以前是一篇一篇文章的相关联，现在变成一块一块的信息块相关联。我只能说，将来通过链接可以算出来的东西，比以前会好很多。

有了这种实时的块结构体验后，就可以跟传统的 Office 文档划清界线了。以前总有人说，既然有了 Office，何必要搞这种在线文档呢？

在过程中能够快速地协同、能够快速地多人进行编辑和修改，这些是基于云、基于新的前端技术快速实时协同的体验——它可以被称为新时代的产物。

在大公司里面，那些偏科研的人员或互联网高科技的知识工作者，在日常工作过程中，肯定是有很多沟通的。但是因为现在都没人写 Email 了，写长文的能力可能都丧失了，大家更多的都是已经习惯了在 IM 聊天工具上写简短的话。

于是，大公司需要长期的跟踪或大家达成共识的一个地方。这种可以在移动端或 PC 端随时打开，可以记录、评论和讨论的文档，是目前各大公司最为稀缺的。

也就是说，为知笔记这些 ToB 的业务，跟 ONES 现有的研发管理工具业务可以形成互补。

由于我们的重点转向了 ToB ，而且人手不足，对于 C 端的用户体验做得不够好，在网上引来不少骂声。

其实，面对用户的批评，我们内心很不是滋味。因为我们自己一直也想把 C 端用户体验给做好。

但是，从公司运营的角度来看，我们肯定是要有一些阶段性的目标和控制，我们肯定是要往商业化上面去走。

所以，我们大部分力量都是放在对大公司的支持服务上面，然后根据他们的需求优先去改进。但这些 B 端的需求，个人用户感受不到。对个人能做好的，大多是保证用户的数据可靠性和服务的高可用性的这类基本需求。

说到这里，我还是很感慨的。用笔记产品的用户，大部分都是比较理性的，他们认为，公司能够提供这个产品也不容易，他们更多的是支持的心态。我们非常感激这部分用户，他们也是支持我们一直把 C 端产品做好的动力。

笔记呈现隐性知识

在技术上，我们值得一提的是：为知笔记可以这么长时间的稳定可靠、高并发；我们为用户长期地使用提供了无缝升级体验。

其中，今年升级的新产品，可以无缝地、自动地去更新和升级。在多人文档协作方面，当多个人协同编辑的时候，完美的解决了冲突处理。

也就是说，当我们同时改一个地方的时候，怎么保证这一块修改的东西不会被相互覆盖——这背后有我们的核心技术。

另外，比方说，我们编写一篇文档的时候，总会有人的手机网络信号不好，例如在电梯或飞机上。那么，怎么保证用户在手机上能离线修改的这些内容，等到网络通畅的时候，能够再同步、合并上去，而又不跟别人冲突——这种「离线模式」也是值得一提的。

实时文档中的信息块，是可以嵌入任何东西的。以前的对象是一段段文字，现在是信息块。除了我们内置的一些流程图、音视频等主要信息块类型外，任何公司或开发者都可以用几行代码，实现一个新的「块」嵌到文档中去，也就是说，可以让文档里嵌入所有的东西——这个文档的承载能力就变得非常的灵活了。

我个人更看重的是知识图谱。其实，不管是笔记还是在线文档，所承载的记录功能都已经过剩了，也就是说，这个价值大家都已经认同了，也已经非常成熟了。

但是，另外一个价值，大家可以看到的，就是说文档和文档之间的关系，或者「这块信息」和「那块信息」之间的关系，这些关系可能比这个文档本身更有价值。

从2019年开始出现用图谱的方式来展现文档之间的关系，包括人和文档之间的连接、文档与文档之间的连接——通过算法对这些关系的计算，能够算出一些你不知道的东西。我们集体写过、讨论过的东西也可以计算，得出一些让人意料之外但又很合理的东西，而这些东西可能就是在公司层面最有价值的，或者最应该去投入去研究的。

对于个人用户而言，传统的笔记工具只会帮你记录，不会帮你去回忆或者是告知你应该去做什么。但是现在我们这种新型的笔记工具，更看重关联。它可以用最快的方式把你以前写过的东西、思考过的想法马上展现在你面前，而且是以图的方式呈现出来的。

这样一来，你过去写的东西，就产生了额外的价值。其价值不仅来自于信息，也来自于一堆关系——这就是所谓的「洞见」，而且是以一种可视化的方式呈现在你的面前。当你看到它时，其实相当于在跟自己的过去进行对话。那么，当你在做决策时，你就信心十足了，因为你知道你的灵感、直觉来自于什么地方。

你可以顺着这种洞见，把以前所有的东西全部拎出来。对于团队而言，这种洞见就可能是团队的集体大脑的呈现。所以，挖掘这些链接关系的价值是非常大的。

说得专业一点，这就相当于有了一种新的方式，把人的隐性知识呈现出来。以前说显性知识就是我们写出来的那些结构化文档。隐性知识是我们脑子里面沉淀下来的知识和经验，可能自己都无法表达清楚——但现在工具可以帮你说出来，唯一要你做的，就是每天你把一些自认为重要的东西写进去就行了。

这样其实也变成了一个做笔记的动机。日常记录本身是没有目的性的，可能只是为了解决当时想加强学习的过程而已。不过，如果你会做笔记，那么写的这些东西将来是可以有很大价值的。

整体上看，这是一个很好的产品趋势，所有的公司都会往提升知识型员工生产力的方向走，已经到即将爆发的时间点了。既然有这么好的机会，为知笔记与 ONES 合作起来，可以快速地赶上市场需求，抓住这轮 ToB 业务发展的时机。